節錄: <薛西弗斯的神話> (p. 50) written by 卡謬
悄然的步履和陌生感會不知不覺地襲上身來;當我們看到這個世界是「頑固的」,
感覺到一塊石頭是如此的陌生,如此地難以分解,
意識到大自然甚或一處風景又是何其強烈的否定我們時;
在一切美感的深處都存在著某種無情的東西。
巍巍的群巒、柔柔的蒼穹、森森的林木,一剎那間,都失去了吾人所賦予的惑人的意義,
此後它們比失樂園還要陌生遙遠。
這世界原始的敵意,飛渡了亙古世代起而面對我們。一時我們還認不出它來了,
因為許多世紀以來,我們僅憑吾人事先賦予它的形象和圖案來了解它,
因為從此以後我們已喪失了運用那技巧的能力。
世界迴避我們,因為它恢復了本來的面目。帶著「習慣」的這個假面具的舞台佈景,
亦回歸本來的樣子。它離我們而去。
正如有時面對著一個女人熟悉的面龐,
我們會覺得她是一個幾個月或幾年前曾經愛過的陌生人。
也許我們要甦醒過來,追求那遽然而去、陷吾人於孤獨中的事物。
但是時間還沒有到。有的祇是一事: 這世界的頑固和陌生就是荒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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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這世界的頑固和陌生就是荒謬
- 也許我們要甦醒過來,追求那遽然而去、陷吾人於孤獨中的事物。
- 如此的陌生,如此地難以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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